说话的人语气丝毫不显悲伤,那高昂的语调倒像是家中办喜事儿一般。这不是别人,正是春桃。
此时,她外身罩袍披麻戴孝,可衣襟处隐隐露出桃粉色的内衬,这可是大不敬。她这般招摇都没人说她,已经可见这龚家两个男人都让她控制的牢牢的。
“少夫人,这祭拜礼节还未完成,您怎能随意走动,得跟少爷在灵前守着啊!”随着话音而来的正是里里外外忙地脚不沾地的王妈妈。
“一直跪着我腿都酸麻了,我可不能跟他再跪了,让他自己陪着去吧,我来迎迎客也好。”说着她手还一直揉搓着膝盖。
“那可不行,这来来往往多少人看着呢,您这可有失礼法。快快回去不要让人笑了去。”王妈妈可谓苦口婆心了。
“哎呀你少管我!可告诉你,以前看着那老婆子的面我让着你。现在那老的死了可没人再给你撑腰了!过了她头七,你就卷包滚吧,早看你不顺眼了!”
“你!你……我不是看着龚老夫人的面子,才在这里继续主持。否则,谁管你这乱摊子!”
王妈妈气急,甩手走掉不再理她。
“敢问家里现在谁主事儿呢?”王妈妈头脚走掉去忙别的,后面就紧跟着进了一伙人。
我一打眼就认出这是龚家十六家铺面的掌柜。打头那客气问话的人,正是龚家铺面总掌柜雷元。
我顿时想起,前一世也是他在婆母故去后带了一众掌柜来行礼。
他当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家中主事的走了,剩下的人还能不能接住这摊买卖。
想来商人最事故,他也是早就有了私心,惦记着主家不行了,自己可以另起炉灶。
当时,他跟我说祭拜之后有要事相商,不想后面他所谓的重要事,竟是当着一众掌柜的面,在婆母的灵前给我出了个难题。
“少夫人,前些日子过往客商中,有一伙人在我们多家店铺分别买了皮货,累计算来得有七十两白银了。最近又是这伙人,拿着发霉的皮货上门退货,那货品不是我们的,要是给他们换了,亏掉的可不止七十两,连口碑都亏了。可不肯赔偿,他们就要告到县衙。”
“左右我们又没错,他们要去告,就随他们去吧。”当年,我能看出他的险恶用心,却一身正气,觉得总归到县衙会有县官老爷公正定夺。
“可是夫人,你可要知道,衙门口朝南开,有理没理都要拿钱来。我们十六家店面每年莫名给县衙捐赠已经有百两之巨,这要是让他们发现这档子事儿,只怕狮子大开口,百两再也止不住了!”
确实,他说的衙门这些事,我倒真的不懂,看似这成了两难的事儿。可我当时也是灵机一动想起当年读过一本游记,讲的是个商人的经历。其中提到过他也遇到一伙骗子,处理的却格外巧妙可以借鉴。
“你确定他们是同一伙人?”
“确定,咱们伙计已经找到了他们住的客栈。他们说三日之后还要来店里闹,到时不给个说法就要直接去县衙了。”
“那就好办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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